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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圖南看著好奇的兔兔,咳嗽一聲,鄭重宣布:“這位小朋友,也叫兔兔。”
豹豹眼裏露出疑惑和迷茫,怎麽人也能叫兔兔啊?那兔兔還是兔兔嗎?
它聰明的小腦瓜暫時想不明白這些問題,揮了揮爪子道:“那你先放我下來,有客人在,我這樣很沒面子的。”
還好豹豹並不知道自己被飼養員提在手裏的模樣已經被錄下來了,不久後還要放出去被星際人民觀賞。
姜圖南面不改色地收了手,環顧四周,只看見了趴在最高處崽崽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下爬。
仇尼一開始並沒有看到竹林蓋住的黑白色身影,直到崽崽如同一只小火箭一般沖出來,快速抱住姜圖南的大腿。
它的速度真的很快,像是一顆閃電劈下來,快出了一道殘影。
一直等到它抱住姜圖南的大腿,仇尼才發現,這居然是個黑白色的物種。這種黑白跟豹的黑白還不太一樣,它的毛發看起來很順滑,不像豹看起來只有短短一層。
“南南!我要吃醋了,難道我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嗎?”崽崽坐在地上,伸手抱住姜圖南的大腿,仰起毛茸茸的圓臉盯著她。
姜圖南錯覺得自己是個渣男,這些崽崽都是她養的魚,現在翻車了,必須要哄哄才能好。
“你當然是我最愛的大熊貓啦。”身為端水大師,姜圖南自然不會被崽崽的這個問題難住。
崽崽還沒來得及發作,就感覺到自己的背被人觸碰了一下。
它兇狠回頭,還沒來得及朝著打擾它爭寵的人發脾氣,就對上人類幼崽濕漉漉的小眼神。崽崽動作卡住了,它看著小心翼翼碰自己的崽崽,如同被人澆了一盆水。
這麽小的人類幼崽,看起來一碰就碎,怎麽欺負呀?
“你是閃電嗎?”兔兔見崽崽望過來,好奇地問,“我只見過閃電這麽——快!”
豹豹抓住姜圖南衣擺的力氣松了一些,這個人類幼崽很懂事嘛,說出來的話比荒星上的小老頭好聽多了。
“我不是閃電,我是大熊貓!嗷!”崽崽張大嘴巴,露出紅紅的舌頭。
兔兔似懂非懂,又碰了碰崽崽的毛:“你是閃電!我還沒見過比你更快的東西哦!”
聽了這話,崽崽頓時支棱起來,看著被卡在半空中的豹豹,瞪大眼睛道:“聽見了嗎?我才是最快的,你豹豹還是往後稍稍。”
“兩個只能拍黑白照的都這麽自信了嗎?我作為荒星的門面,還沒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是時候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顏值與實力並存了。”
福福昂首闊步地走出來,霎時吸引了兔兔的目光。她猶豫地看看崽崽,又看看福福,哇地哭出了聲。
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仇尼趕忙引導地問兔兔:“兔兔怎麽了?為什麽要哭?”
姜圖南抱著她哄顯然不管用,豹豹把尾巴甩在兔兔面前,試圖吸引她的註意力也失敗了。豹豹嘀咕道:“明明大家都很喜歡玩我的尾巴,這個人類是不是不識貨啊?”
“說不定她是餓了。”崽崽雖然是同齡幼崽裏最聰明的一個,因為在荒星營養好,個頭大了不少,對於人類的了解,也僅僅是出於自己的經驗。
仇尼已經放下了機器,兔兔趴在爸爸的懷裏漸漸停止哭泣,目光卻還瞄著幾只小動物,嘴裏嘟囔著:“你們不要吵架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呀。”
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就連幾個崽崽都不得不互相道歉。崽崽更是當場宣布:“我以後要改名!要叫閃電!”
崽崽不喜歡人類幼崽,可是這個人類幼崽誇它速度快誒!
大家自然沒有意見,一直以來都因為該給崽崽取什麽名字爭論到了現在,突然出現的兔兔跟崽崽投緣,取的名字崽崽也很喜歡,大家全票通過這個提議。
不高興的只有雪豹了,因為它也沒有名字。豹豹是他它的品種,萬一以後荒星來了新豹,總不能叫二豹吧?那它豈不是成了哥哥?
豹豹還是個寶寶,並不想給豹子做哥哥。
“我要鬧了,為什麽只有我沒有名字?”豹豹委屈道。
“你也可以自己取一個。”姜圖南慈愛道,“你想叫什麽?”
“比閃電更快的東西是什麽?我不能輸給它!”豹豹咬著尾巴轉了一圈,可愛的圓耳朵稍稍後壓,看起來真的在為這個問題傷腦筋。
但是大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豹豹取名的問題,再次被擱置。
熱情好客的荒星上,大家還特意留仇尼父女倆一起吃飯,等到吃了姜圖南親手做的簡陋版燒烤,他們倆讚不絕口,甚至還提出了一個新商機:“你們不考慮直接在荒星開個餐廳嗎?感覺收益會更好。”
這個提議讓大家眼前一亮,他們齊刷刷記下來,打算等都梁回來之後跟她商量。
燒烤沒什麽難度,荒星的菜又是他們自給自足,幾乎沒什麽成本就能做到。姜圖南甚至在考慮,教大家做一兩道簡單的素菜。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特別好的肉源,導致大家只能吃肉罐頭。
姜圖南烤了一片肉放在兔兔的小碗裏,發現小朋友因為沒吃過正常的飯菜,就連一顆青菜都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這裏,姜圖南忍不住佩服一開始從地球移居到星際的人類們。沒有吃過地球上的美味也就罷了,明明吃過,還能忍受這種想念但吃不到的痛苦,他們果然心智堅定。
吃完飯之後,兔兔跟著一群動物們一起玩。距離他們不遠處,姜圖南看見有一顆光球似有若無地出現又消失,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仇尼和兔兔跟他們告別時,兔兔突然拿出一顆漂亮的珍珠送給姜圖南。
姜圖南一看,這是“老朋友”隋珠了。她好奇道:“兔兔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東西?”
“幼兒園比賽,我拿了第一!”兔兔自豪道。
仇尼看了姜圖南的表情,就猜到這東西非同一般。他解釋道“兔兔上的幼兒園裏有不少家裏條件不錯的孩子們,這是舉辦運動會時家長們拿出來的彩頭,被兔兔拿到了。”
就連仇尼都沒想到,兔兔平時對這顆珠子愛不釋手,現在居然願意把它送給姜圖南。
“謝謝你的好意,既然是你喜歡的寶貝,不如自己留著。”姜圖南摸了摸兔兔的腦袋,笑道。
對於姜圖南來說,盡管他們還差了不知多少隋珠,小朋友的禮物是萬萬不能拿的。仇尼兩父女好像完全不在意這顆隋珠的價值一樣,反而鬧著非要送給她。
哪姜圖南直接跟他們說了這個東西很珍貴,仇尼依然堅持:“在我們手上,它只是一顆夜明珠,只有在你手上,它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因為這句話,大家都忍不住打量仇尼。
按照謝秩的謹慎程度,絕對不會往荒星送不清楚底細的人。但是這位幾次三番被姜圖南救了的人,感官未免有些敏銳,光是一瞬間的停頓就能感受到隨珠對荒星的重要性。
“那就更不能拿了,”姜圖南依然拒絕,笑道,“總要為兔兔多做打算,說不定這顆珠子以後能派上用場呢?”
仇尼看姜圖南是真的不打算收,也只好放棄,帶著女兒跟他們告別。
每天只有一趟來回經過荒星的公共交通工具,如果他們跟著一起在站臺上等候,才會發現不對勁。仇尼他們乘坐的分明不是公共交通工具。
“他們的警惕心也太高了,只能另想辦法。”仇尼小聲嘀咕著,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臉蛋。
兔兔不明所以地仰頭看著爸爸,腦袋上的辮子晃來晃去。
仇尼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車廂,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始在車上剪輯視頻。
這次的視頻效果依然很好,自從仇尼把姜圖南帶著崽崽們打蟲族的視頻被發到星網上,大家就在期待能不能扒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主要是崽崽們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有給他們看清楚的時間,大家對於跟姜圖南一起“打天下”的寶貝們有太多好奇,卻苦於看不見正臉。
仇尼的這期視頻可以說是來得剛剛好,網上的舊視頻簡直要被星期幾人民群眾盤包漿了,打開就被盎然生機所沖擊,視頻剛發布的一段時間裏,仇尼帶著女兒下星艦後看見的景色竟然一片空屏。
隨後,網友們紛紛打出問號:
【假的吧,除了平星植物研究所,我就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地方】
【投影無疑,我領導就喜歡這種看起來郁郁蔥蔥的裝飾,都是投影】
【但是這些植物好像都很少見,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資料啊?】
緊接著,大家就和仇尼一起被打臉了。
荒星的工作人員出現,給大家介紹了不同的植物,甚至還順手掐了不少花朵和枝葉,給仇尼的女兒編了一個花環。
網友們又開始重金求購花環,好像這是什麽稀世珍寶一樣。尤其是在看他們真的摘下了花,顯然不是投影能做到的地步
跟著仇尼的鏡頭進入小園,才明白什麽叫做“富貴人家”,才知道剛剛的只是開胃小菜。
一路跟著鏡頭進去,大家看見了到處都是花花草草,有懂這些的網友發出驚呼:
【這裏的規模要比平星植物研究所還大不少】
【好奇荒星都是哪裏來的資源,這麽多普通植物可不好找】
等到姜圖南他們出來,大家的風向又變了,變成瘋狂誇荒星的工作人員懂得維護星球的綠化。直到姜圖南從手心開出一朵花送給仇尼的女兒,許多植物系異能者覺得無比親切——
姜圖南這個紅遍星際的女孩,終於有一項技能是大家都會的了。
深入荒星之後,他們終於見到了期待已久的動物們。
撲過來的豹豹,從樹上連滾帶爬下來的崽崽,還有圍坐在一起聽故事的北極兔和小熊貓,這裏美得像童話故事。
這是荒星第一次對外公開裏面的生物,大家看得津津有味,視頻熱度很快就超過了仇尼最火的那一條偷拍。
不少人都問荒星什麽時候開放,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親眼看見這些小寶貝,仇尼按照荒星給的答案回答了。
知道荒星不久後就會開啟視頻直播,不少人滿意離開,順手關註了荒星幾十年前就申請但荒蕪到長草的帳號。
視頻裏又火了一把的植物系異能者姜圖南並沒功夫關註這些,因為她從幾個崽崽手裏發現了不對勁,是拍視頻那天隱約閃過的亮晶晶。
這件事還要從他們接到曲憶的邀請去幫忙殺蟲族那天開始說起。
崽崽雖然幹的活少,但是它喊加油聲比較大。幾只食肉動物最喜歡崽崽超大分貝的加油聲,渾然不覺崽崽背著它們偷偷先走一步。
在地上看見了個亮晶晶的東西,崽崽想起姜圖南最愛收集的就是這種發著光的石頭,所以它順手撿回來了。
原本崽崽打算回來就送給姜圖南,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們一直忙到視頻拍攝結束,崽崽才有機會和姜圖南單獨相處。
倒不是它害羞,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送。而是崽崽不想聽見豹豹和福福兩個傻子嗷嗷叫,激動地罵它詭計多端。可是熊貓寶寶懂什麽呢?不過是想給好朋友一點驚喜罷了,所以崽崽一直在等一個能夠單獨送給姜圖南的機會。
拍完視頻之後,這個機會來了。
崽崽難得窩在熊貓館沒有出去,一覺睡醒,就看見姜圖南來做清潔,順便給它帶了不少水果。
睡眼朦朧的崽崽第一反應就是連滾帶爬地湊到姜圖南面前,把藏了好幾天的石頭送給她。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石頭好像比剛撿到時長大了不少,崽崽看著已經比它的腦袋還大的石頭,陷入沈思。
姜圖南忙完,一回頭就看見崽崽和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粉光的石頭相對而坐,熊眼裏寫滿了懷疑熊生,出聲問它是什麽情況。
最初,姜圖南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粉石頭的特殊性,因為她不知道這個石頭居然會長大。等到聽完了崽崽的敘述,以及撿到這顆“石頭”被撿到的地方,姜圖南趕忙發消息問曲憶和司汶。
這條消息對於蟲族來說,算是及時雨。
曲憶已經被煩了好久了,就是因為這顆“石頭”。
搬運那些混了人類血液的蟲族時,是依靠所有高等蟲族的努力才做得到的。但是司汶他們異蝶族不知是不是腦子不好,居然隨身攜帶了蟲母,試圖用它來給大家提供能量。
能量到底有沒有提供上暫且不說,出去一趟之後,蟲母消失了。但是那顆星球已經被曲憶暴力化為齏粉,想再找根本不現實。
司汶也被煩了好幾天,他看著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事,幹脆把這件事推給了曲憶,自己偷跑到荒星附近帶小孩去了。
原本蟲族因為出了赤屠這件事元氣大傷,現在最有能力的異蝶族之一居然還把蟲母丟了,誰受得了這委屈!
曲憶能夠感受到蟲母活蹦亂跳,甚至營養比之前還好,所以壓根沒想過蟲母失蹤了。直到被找上門,曲憶才知道來龍去脈,也知道了異蝶族幹的不靠譜的事兒。
曲憶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姜圖南問問情況,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姜圖南真的發現了奇怪的東西,一定會立刻告訴她的。
收到姜圖南發來的消息,曲憶忍不住笑出聲,果然如她猜測的一樣,東西只有掉到荒星,才能茁壯成長。
知道這居然是個蟲母,姜圖南其實有些慌。
作為一個普通地球人,來了星際才被填鴨子一般了解了很多星際的事情,但是關於蟲族,她所知道的消息都來源於司汶和曲憶,以及不少奇怪的都市異聞。
比如蟲母繁殖能力很強,長大了就說明裏面有無數只蟲在生長發育。姜圖南作為恐蟲一族,很擔心它生在荒星鬧蟲災。
聯系上曲憶之後,姜圖南才知道這是假的。
這個蟲母還沒到成熟期,但是來了植被茂密又資源富饒的荒星,它的生長周期被縮短了。蟲族是按照蟲族的時間生長的,再加上荒星如同豬飼料一般的營養,它就像是一顆被打了氣的氣球。但是蟲母並不會隨意孵化,只有回到它熟悉的情況,才會開始工作。
姜圖南放心了,曲憶也放心了。
為了蟲族的未來,曲憶甚至把蟲母暫時寄養在姜圖南那裏,打算等它差不多成熟時再去取。
這節課讓姜圖南長了見識,順便問曲憶要了不少各族蟲母的照片,以免這群崽崽們下次見了亮晶晶的“石頭”再次拿錯。
姜圖南小課堂開課了,講的居然都是亮晶晶的“石頭”,一群小動物竊竊私語,非常疑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課程。
始作俑者崽崽根本不敢說話,它也沒想到,就是隨手撿一顆石頭,居然差點滅了蟲族。
大家上完課,各個頭昏腦脹,盡顯學渣本色。
姜圖南看著它們痛苦的模樣,思索著要不要給崽崽們學點人類社會的知識,免得做文盲。
荒星內部產生了分歧,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支持崽崽們學習人類知識,並且理由非常充分:
“它們現在是文盲,餵零食還能糊弄,要是看懂文字了,就會發現咱們經常給吃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倒也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大家會給小動物們餵不少補身體的營養粉,味道不算好吃,但是忽悠它們是新款零食,進食速度就會快很多。
也正是因為這些對癥下藥的營養粉,它們才能快速補上身體的虧空,長大的速度也如同按了加速鍵。
所以大家一致不通過這個提議,崽崽們唯一學習人類語言的機會被駁回了,未來只能手拉手繼續一起當文盲了。
至於那顆蟲母,姜圖南還是擔心它會像曲憶一樣突然破殼,放得遠了又擔心會被崽崽們拿走當球踢,畢竟它們不是沒幹過這件事。
一群崽崽聚在一起絕對沒有好事發生,比如福福就在問崽崽要東西:“前幾天那個花裏胡哨的球呢?腳感特別好,回彈也專業,拿出來繼續玩呀。”
崽崽:“……”
崽崽選擇戰術性撤退:“球破了,我先走一步。”
福福聰明的小腦瓜子想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但是崽崽不想跟它們一起玩,它們也從不強求,幹脆利落地跟崽崽告別。
偏偏崽崽自己心虛,坐在角落裏,噓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它,湊過去問:“你是不是撿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看著崽崽左右游移的視線,噓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下次不要從外面亂撿東西了寶寶,荒星上的這群人類很脆弱,如果你拿到了什麽不該拿回來的東西,咱們可能可以活下來,人類卻不行。”
噓噓的提醒讓崽崽想起姜圖南瘦弱的小身板,如果她出了什麽問題,不光是自己,荒星上的所有小動物們都會很難過。
崽崽虛心點頭,失落地回了熊貓館。
到了自己的小窩,崽崽突然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小動物嗅覺靈敏,它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不同於往日的味道,是姜圖南給它做了米窩窩!
崽崽的小眼睛發亮,它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鬼鬼祟祟地到門口看了一眼,確定大家都不在,立馬開始行動。
米窩窩就放在它的收納袋旁邊,還散發著陣陣熱氣,顯然是剛出鍋不久。
這東西做起來不容易,因為有很多食材荒星現在都還沒有,所以姜圖南只會在偶爾表揚崽崽時才會做給它。
崽崽興高采烈地飽餐一頓,熊掌捂著肚子,心滿意足地思考著,南南到底是在表揚它什麽?勇敢揀回了蟲母,還是送給她禮物?
它興奮得想打滾兒,看看外面的天色,在心裏推算著姜圖南的活動,只能把所有的激動都按下。
姜圖南作為親自把崽崽撿回來的人,對這只大熊貓再了解不過。沒有時間偷偷抱著它安慰,姜圖南只能用這種辦法表示自己的感謝。
還有一個原因是崽崽現在長大了很多,幾十斤的熊貓對她來說是甜蜜的負擔。
荒星最近奔走相告的好消息,無疑是那頭一直沒什麽動靜的小象終於醒來了!
這頭象一開始醒來時,看見圍著它的無數人類,下意識地顯現出攻擊的本能。直到766和777突然出現,看見兩個小夥伴面色紅潤,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受過欺負的模樣,它才平靜下來。
它是帶回來的所有“實驗品”裏思維最清楚的,也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一只。
這頭小象叫蘇西,父母全都是被抓住的實驗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它生下來就很聰明。被人類註射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能扛過去,甚至因此變得更聰明。
蘇西對自己被註射的東西非常清楚,是蟲族的血液。姜圖南她們之所以查不出來,就是因為低等蟲族的資料一點用也沒有,高等蟲族的血液樣本,他們又拿不到。而且蟲族也算是動物,血液融合之後,很難看出端倪。
知道了這一點,荒星上的大家大受震撼。無論是二熊還是二夏和三秋,都是他們的實驗品。蘇西盯著姜圖南看了一會兒,說出讓大家都很震驚的發言:“我以前在實驗室見過你。”
就連姜圖南自己也很震驚,她的記憶裏,並沒有任何被抓到實驗室的片段。
“那是因為都被我消除了,我的能力是從高等蟲族那裏繼承來的,就是安撫精神力,順便可以篡改能力比我弱的動物的記憶啦。”蘇西甩著鼻子,歡快地說出這個真相。
荒星上的大家庭的時候都沈默了,拉著姜圖南做了個全身檢查。如同蘇西所說,什麽都查不出來。
“不用擔心,你比較特殊。”蘇西像是很多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餐了,卷起東西就往嘴裏扔。
為了向他們表示感謝,蘇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補全了她們所知道的最後一塊拼圖。
蘇西看起來還是幼崽,其實已經活了十幾年,被註射了藥物才會停止生長,看起來像一頭出生不久的小象。
可以說,因為它父母的緣故,它是實驗室裏最成功的“實驗品”,而且因為能力太強,又好用,經常幫助那群研究員處理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
所以蘇西幸運地活到了現在,有問題時就被放進營養液裏深度睡眠,因為他們再沒造出第二只這種能力的小象。
這群被荒星救助回來的小動物們,幾乎都經過蘇西的催眠。
姜圖南和二夏、三秋是第一批被帶回來的人類。面黃肌瘦,身材瘦小,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他們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卻不知道這是他們痛苦一生的開始。
蘇西看著十幾個小朋友日夜被折磨,打進身體許多不知名的東西。
同樣身為人,那些研究員喪心病狂,就連繈褓裏的嬰兒都能下手,嘴裏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你們是在為人類進化而做出貢獻,就算犧牲,也是有意義的犧牲。”
姜圖南是在一次蟲族的進犯之後消失的。他們選的研究室地點距離蟲族太近,三不五時就會遭受蟲族的侵襲。這裏的好處是,他們能夠更順利地和勾結的高級蟲族聯系,壞處就是,沒有意識的低等蟲族常常會誤傷這顆荒無人煙的星球。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類小女孩被帶到了哪裏,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她帶走的。作為那批小朋友裏最成功的一個“實驗品”,姜圖南的走丟也只是讓他們嘆了一句可惜。
但是蘇西知道,甚至可以說,姜圖南是被它送走的。
作為那群研究員手裏土生土長的實驗品二代,蘇西從沒想過逃跑。它體內植入了芯片,無論走到哪裏,蘇西都會被抓回來。蘇西作為一只聰明的小象,並不想做一些無用功,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它放棄了反抗。
蘇西總是找到一些機會放走“實驗品”,但是它自身難保,並不確定那些被放走的“實驗品”有沒有好好長大。
在荒星見到已經長了這麽大的姜圖南,蘇西非常欣慰。
一開始,蘇西打算放走的並不是她,而是同一批被造出來的四胞胎。他們看起來聰明伶俐,比沈默寡言的姜圖南機靈很多,因為三秋嘴甜,他們清醒的時間都比其他小朋友要長。
改變蘇西想法的,是姜圖南強烈的求生欲。
她作為那批“實驗品”中質量最好的,一直都在被註射最多劑量的藥物,每次當大家以為她活不下來時,她都能在最後關頭好轉,並且繼續接受下一輪的實驗。
蘇西觀察了很久,覺得放走一個小孩難度比較小,而且她強烈地求生欲望,會是被放走之後最有可能活下來的一個。
所以蘇西選擇了姜圖南。
在放走姜圖南之前,蘇西為她編織了一個美夢。至於姜圖南離開之後又經歷了什麽,蘇西就不知道了。
大家看著姜圖南,目光裏多了幾絲憐愛。
一開始來時,她是個未成年就要自己出來打工的孤兒,現在更慘了,居然是被用作實驗的“實驗品”之一。
姜圖南自己倒是沒什麽感覺,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為什麽說我特殊?”姜圖南摸黑跑到了治療室,忍不住問出困擾自己一天的問題。
蘇西知道她會來,看著姜圖南,耐心的回答道:“我想你自己應該有感覺吧,那麽多植物系異能者,為什麽只有你這麽強?”
姜圖南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得到答案。甚至她還問過不少異能者的“升級過程”,都沒有她這種情況出現。
“想不明白的問題就暫時不要想了,時間會給我們答案。”蘇西甩了甩鼻子,長長的睫毛,下面是珍珠般溫潤的眼睛,讓人一看就感覺到心神寧靜。
姜圖南恍恍惚惚地出了治療室,一直到回了宿舍,才發現自己又著了蘇西的道。
這一晚註定是不眠夜,都梁漸漸開始好轉,卻又莫名其妙昏迷,被送進搶救室。謝秩陪著母親在外面等待一個好結果,心裏卻惦記著姜圖南。
蘇清微人在平星,看著收到的密信,他們居然想把姜圖南帶回聯邦。她不理解,但是還是糊弄過去,並給姜圖南發了條消息通知她這件事。
荒星之上,其他人也沒睡。大家都沒想到,居然能在荒星聽到這麽不可思議的事。
如果姜圖南和二夏、三秋四胞胎作為第一代“實驗品”,能力就這麽強,很難想象,他們後來改造過的人和動物到了什麽地步。
召教授倒是有不同意見,他拿了33和766他們做例子:“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實驗方向變了。從圖南他們身上可以看到,致力於拿人類和蟲族混合出強大人類的方向變成了人類和動物的融合,成功率都不算太高。”
陸熾難得發表不同意見:“但是在他們之前呢?就算蘇西說了,改造成功的在少數,但是看看二夏,咱們不知道他們對那些少數‘實驗品’都做了什麽,又灌輸了什麽思想。”
大家各抒己見,爭執不下,最後算得上不歡而散。
姜圖南直到天色微微亮起才睡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她好像身軀巨大,並不能輕易活動。這次她沒有夢見任何人,只能靜靜地看著日升月落,滄海桑田。
夢裏的潮汐如同地球上的一般,明明星際已經沒有了月球。
還看見了曲憶的誕生。她生於天地之間,一開始是被昆蟲供奉的一團霧氣。因為她的存在,許多昆蟲才能脫穎而出,避免被極端天氣毀滅。
大概因為這樣,曲憶生下來就擁有難得的控制能力,群龍無首的蟲族從此有了方向,它們在星際開創先河,四處占領星球,打得過的就占為己有,打不過就另尋寶地。
曲憶不怎麽插手蟲族的事,但是蟲族每次遇見滅頂之災,她就會憑借一己之力改天換日,幫助蟲族渡過難關。
她的愛好很不蟲族,最喜歡四處看風景,走過只容下一個人落腳的星球,站在上面看黑洞。
大概是從有意識起就是孤身一人,曲憶這樣的日子也不覺得孤獨,真的走遍了星際的每一片土地之後,她選擇進入沈睡,因為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了。
一開始,曲憶選擇睡覺的地方是姜圖南的腳邊,她們相依為命,姜圖南就這麽看曲憶睡了百年,然後醒來。
這時的蟲族早就換了一撥蟲,曲憶熟悉的那些蟲都化為灰燼,就連他們的子孫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代。曲憶再次開始旅行,她會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語言,就是在這種歷練當中學習到的。
就這樣,姜圖南陪了曲憶很久很久,看著曲憶幫助蟲族進化出高蟲一等的高級蟲族,看見司汶和霧方的降生。
姜圖南疑惑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就看見曲憶再次到來,用她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小樹,快點長大吧,成為能夠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被曲憶觸碰時,姜圖南感覺自己好像要飄起來了。
一瞬間,姜圖南差點把這個夢當真——
難怪曲憶那麽了解扶桑樹,是因為她們一起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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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圖南看著好奇的兔兔,咳嗽一聲,鄭重宣布:“這位小朋友,也叫兔兔。”
豹豹眼裏露出疑惑和迷茫,怎麽人也能叫兔兔啊?那兔兔還是兔兔嗎?
它聰明的小腦瓜暫時想不明白這些問題,揮了揮爪子道:“那你先放我下來,有客人在,我這樣很沒面子的。”
還好豹豹並不知道自己被飼養員提在手裏的模樣已經被錄下來了,不久後還要放出去被星際人民觀賞。
姜圖南面不改色地收了手,環顧四周,只看見了趴在最高處崽崽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下爬。
仇尼一開始並沒有看到竹林蓋住的黑白色身影,直到崽崽如同一只小火箭一般沖出來,快速抱住姜圖南的大腿。
它的速度真的很快,像是一顆閃電劈下來,快出了一道殘影。
一直等到它抱住姜圖南的大腿,仇尼才發現,這居然是個黑白色的物種。這種黑白跟豹的黑白還不太一樣,它的毛發看起來很順滑,不像豹看起來只有短短一層。
“南南!我要吃醋了,難道我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嗎?”崽崽坐在地上,伸手抱住姜圖南的大腿,仰起毛茸茸的圓臉盯著她。
姜圖南錯覺得自己是個渣男,這些崽崽都是她養的魚,現在翻車了,必須要哄哄才能好。
“你當然是我最愛的大熊貓啦。”身為端水大師,姜圖南自然不會被崽崽的這個問題難住。
崽崽還沒來得及發作,就感覺到自己的背被人觸碰了一下。
它兇狠回頭,還沒來得及朝著打擾它爭寵的人發脾氣,就對上人類幼崽濕漉漉的小眼神。崽崽動作卡住了,它看著小心翼翼碰自己的崽崽,如同被人澆了一盆水。
這麽小的人類幼崽,看起來一碰就碎,怎麽欺負呀?
“你是閃電嗎?”兔兔見崽崽望過來,好奇地問,“我只見過閃電這麽——快!”
豹豹抓住姜圖南衣擺的力氣松了一些,這個人類幼崽很懂事嘛,說出來的話比荒星上的小老頭好聽多了。
“我不是閃電,我是大熊貓!嗷!”崽崽張大嘴巴,露出紅紅的舌頭。
兔兔似懂非懂,又碰了碰崽崽的毛:“你是閃電!我還沒見過比你更快的東西哦!”
聽了這話,崽崽頓時支棱起來,看著被卡在半空中的豹豹,瞪大眼睛道:“聽見了嗎?我才是最快的,你豹豹還是往後稍稍。”
“兩個只能拍黑白照的都這麽自信了嗎?我作為荒星的門面,還沒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是時候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顏值與實力並存了。”
福福昂首闊步地走出來,霎時吸引了兔兔的目光。她猶豫地看看崽崽,又看看福福,哇地哭出了聲。
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仇尼趕忙引導地問兔兔:“兔兔怎麽了?為什麽要哭?”
姜圖南抱著她哄顯然不管用,豹豹把尾巴甩在兔兔面前,試圖吸引她的註意力也失敗了。豹豹嘀咕道:“明明大家都很喜歡玩我的尾巴,這個人類是不是不識貨啊?”
“說不定她是餓了。”崽崽雖然是同齡幼崽裏最聰明的一個,因為在荒星營養好,個頭大了不少,對於人類的了解,也僅僅是出於自己的經驗。
仇尼已經放下了機器,兔兔趴在爸爸的懷裏漸漸停止哭泣,目光卻還瞄著幾只小動物,嘴裏嘟囔著:“你們不要吵架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呀。”
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就連幾個崽崽都不得不互相道歉。崽崽更是當場宣布:“我以後要改名!要叫閃電!”
崽崽不喜歡人類幼崽,可是這個人類幼崽誇它速度快誒!
大家自然沒有意見,一直以來都因為該給崽崽取什麽名字爭論到了現在,突然出現的兔兔跟崽崽投緣,取的名字崽崽也很喜歡,大家全票通過這個提議。
不高興的只有雪豹了,因為它也沒有名字。豹豹是他它的品種,萬一以後荒星來了新豹,總不能叫二豹吧?那它豈不是成了哥哥?
豹豹還是個寶寶,並不想給豹子做哥哥。
“我要鬧了,為什麽只有我沒有名字?”豹豹委屈道。
“你也可以自己取一個。”姜圖南慈愛道,“你想叫什麽?”
“比閃電更快的東西是什麽?我不能輸給它!”豹豹咬著尾巴轉了一圈,可愛的圓耳朵稍稍後壓,看起來真的在為這個問題傷腦筋。
但是大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豹豹取名的問題,再次被擱置。
熱情好客的荒星上,大家還特意留仇尼父女倆一起吃飯,等到吃了姜圖南親手做的簡陋版燒烤,他們倆讚不絕口,甚至還提出了一個新商機:“你們不考慮直接在荒星開個餐廳嗎?感覺收益會更好。”
這個提議讓大家眼前一亮,他們齊刷刷記下來,打算等都梁回來之後跟她商量。
燒烤沒什麽難度,荒星的菜又是他們自給自足,幾乎沒什麽成本就能做到。姜圖南甚至在考慮,教大家做一兩道簡單的素菜。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特別好的肉源,導致大家只能吃肉罐頭。
姜圖南烤了一片肉放在兔兔的小碗裏,發現小朋友因為沒吃過正常的飯菜,就連一顆青菜都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這裏,姜圖南忍不住佩服一開始從地球移居到星際的人類們。沒有吃過地球上的美味也就罷了,明明吃過,還能忍受這種想念但吃不到的痛苦,他們果然心智堅定。
吃完飯之後,兔兔跟著一群動物們一起玩。距離他們不遠處,姜圖南看見有一顆光球似有若無地出現又消失,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仇尼和兔兔跟他們告別時,兔兔突然拿出一顆漂亮的珍珠送給姜圖南。
姜圖南一看,這是“老朋友”隋珠了。她好奇道:“兔兔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東西?”
“幼兒園比賽,我拿了第一!”兔兔自豪道。
仇尼看了姜圖南的表情,就猜到這東西非同一般。他解釋道“兔兔上的幼兒園裏有不少家裏條件不錯的孩子們,這是舉辦運動會時家長們拿出來的彩頭,被兔兔拿到了。”
就連仇尼都沒想到,兔兔平時對這顆珠子愛不釋手,現在居然願意把它送給姜圖南。
“謝謝你的好意,既然是你喜歡的寶貝,不如自己留著。”姜圖南摸了摸兔兔的腦袋,笑道。
對於姜圖南來說,盡管他們還差了不知多少隋珠,小朋友的禮物是萬萬不能拿的。仇尼兩父女好像完全不在意這顆隋珠的價值一樣,反而鬧著非要送給她。
哪姜圖南直接跟他們說了這個東西很珍貴,仇尼依然堅持:“在我們手上,它只是一顆夜明珠,只有在你手上,它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因為這句話,大家都忍不住打量仇尼。
按照謝秩的謹慎程度,絕對不會往荒星送不清楚底細的人。但是這位幾次三番被姜圖南救了的人,感官未免有些敏銳,光是一瞬間的停頓就能感受到隨珠對荒星的重要性。
“那就更不能拿了,”姜圖南依然拒絕,笑道,“總要為兔兔多做打算,說不定這顆珠子以後能派上用場呢?”
仇尼看姜圖南是真的不打算收,也只好放棄,帶著女兒跟他們告別。
每天只有一趟來回經過荒星的公共交通工具,如果他們跟著一起在站臺上等候,才會發現不對勁。仇尼他們乘坐的分明不是公共交通工具。
“他們的警惕心也太高了,只能另想辦法。”仇尼小聲嘀咕著,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臉蛋。
兔兔不明所以地仰頭看著爸爸,腦袋上的辮子晃來晃去。
仇尼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車廂,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始在車上剪輯視頻。
這次的視頻效果依然很好,自從仇尼把姜圖南帶著崽崽們打蟲族的視頻被發到星網上,大家就在期待能不能扒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主要是崽崽們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有給他們看清楚的時間,大家對於跟姜圖南一起“打天下”的寶貝們有太多好奇,卻苦於看不見正臉。
仇尼的這期視頻可以說是來得剛剛好,網上的舊視頻簡直要被星期幾人民群眾盤包漿了,打開就被盎然生機所沖擊,視頻剛發布的一段時間裏,仇尼帶著女兒下星艦後看見的景色竟然一片空屏。
隨後,網友們紛紛打出問號:
【假的吧,除了平星植物研究所,我就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地方】
【投影無疑,我領導就喜歡這種看起來郁郁蔥蔥的裝飾,都是投影】
【但是這些植物好像都很少見,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資料啊?】
緊接著,大家就和仇尼一起被打臉了。
荒星的工作人員出現,給大家介紹了不同的植物,甚至還順手掐了不少花朵和枝葉,給仇尼的女兒編了一個花環。
網友們又開始重金求購花環,好像這是什麽稀世珍寶一樣。尤其是在看他們真的摘下了花,顯然不是投影能做到的地步
跟著仇尼的鏡頭進入小園,才明白什麽叫做“富貴人家”,才知道剛剛的只是開胃小菜。
一路跟著鏡頭進去,大家看見了到處都是花花草草,有懂這些的網友發出驚呼:
【這裏的規模要比平星植物研究所還大不少】
【好奇荒星都是哪裏來的資源,這麽多普通植物可不好找】
等到姜圖南他們出來,大家的風向又變了,變成瘋狂誇荒星的工作人員懂得維護星球的綠化。直到姜圖南從手心開出一朵花送給仇尼的女兒,許多植物系異能者覺得無比親切——
姜圖南這個紅遍星際的女孩,終於有一項技能是大家都會的了。
深入荒星之後,他們終於見到了期待已久的動物們。
撲過來的豹豹,從樹上連滾帶爬下來的崽崽,還有圍坐在一起聽故事的北極兔和小熊貓,這裏美得像童話故事。
這是荒星第一次對外公開裏面的生物,大家看得津津有味,視頻熱度很快就超過了仇尼最火的那一條偷拍。
不少人都問荒星什麽時候開放,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親眼看見這些小寶貝,仇尼按照荒星給的答案回答了。
知道荒星不久後就會開啟視頻直播,不少人滿意離開,順手關註了荒星幾十年前就申請但荒蕪到長草的帳號。
視頻裏又火了一把的植物系異能者姜圖南並沒功夫關註這些,因為她從幾個崽崽手裏發現了不對勁,是拍視頻那天隱約閃過的亮晶晶。
這件事還要從他們接到曲憶的邀請去幫忙殺蟲族那天開始說起。
崽崽雖然幹的活少,但是它喊加油聲比較大。幾只食肉動物最喜歡崽崽超大分貝的加油聲,渾然不覺崽崽背著它們偷偷先走一步。
在地上看見了個亮晶晶的東西,崽崽想起姜圖南最愛收集的就是這種發著光的石頭,所以它順手撿回來了。
原本崽崽打算回來就送給姜圖南,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們一直忙到視頻拍攝結束,崽崽才有機會和姜圖南單獨相處。
倒不是它害羞,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送。而是崽崽不想聽見豹豹和福福兩個傻子嗷嗷叫,激動地罵它詭計多端。可是熊貓寶寶懂什麽呢?不過是想給好朋友一點驚喜罷了,所以崽崽一直在等一個能夠單獨送給姜圖南的機會。
拍完視頻之後,這個機會來了。
崽崽難得窩在熊貓館沒有出去,一覺睡醒,就看見姜圖南來做清潔,順便給它帶了不少水果。
睡眼朦朧的崽崽第一反應就是連滾帶爬地湊到姜圖南面前,把藏了好幾天的石頭送給她。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石頭好像比剛撿到時長大了不少,崽崽看著已經比它的腦袋還大的石頭,陷入沈思。
姜圖南忙完,一回頭就看見崽崽和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粉光的石頭相對而坐,熊眼裏寫滿了懷疑熊生,出聲問它是什麽情況。
最初,姜圖南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粉石頭的特殊性,因為她不知道這個石頭居然會長大。等到聽完了崽崽的敘述,以及撿到這顆“石頭”被撿到的地方,姜圖南趕忙發消息問曲憶和司汶。
這條消息對於蟲族來說,算是及時雨。
曲憶已經被煩了好久了,就是因為這顆“石頭”。
搬運那些混了人類血液的蟲族時,是依靠所有高等蟲族的努力才做得到的。但是司汶他們異蝶族不知是不是腦子不好,居然隨身攜帶了蟲母,試圖用它來給大家提供能量。
能量到底有沒有提供上暫且不說,出去一趟之後,蟲母消失了。但是那顆星球已經被曲憶暴力化為齏粉,想再找根本不現實。
司汶也被煩了好幾天,他看著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事,幹脆把這件事推給了曲憶,自己偷跑到荒星附近帶小孩去了。
原本蟲族因為出了赤屠這件事元氣大傷,現在最有能力的異蝶族之一居然還把蟲母丟了,誰受得了這委屈!
曲憶能夠感受到蟲母活蹦亂跳,甚至營養比之前還好,所以壓根沒想過蟲母失蹤了。直到被找上門,曲憶才知道來龍去脈,也知道了異蝶族幹的不靠譜的事兒。
曲憶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姜圖南問問情況,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姜圖南真的發現了奇怪的東西,一定會立刻告訴她的。
收到姜圖南發來的消息,曲憶忍不住笑出聲,果然如她猜測的一樣,東西只有掉到荒星,才能茁壯成長。
知道這居然是個蟲母,姜圖南其實有些慌。
作為一個普通地球人,來了星際才被填鴨子一般了解了很多星際的事情,但是關於蟲族,她所知道的消息都來源於司汶和曲憶,以及不少奇怪的都市異聞。
比如蟲母繁殖能力很強,長大了就說明裏面有無數只蟲在生長發育。姜圖南作為恐蟲一族,很擔心它生在荒星鬧蟲災。
聯系上曲憶之後,姜圖南才知道這是假的。
這個蟲母還沒到成熟期,但是來了植被茂密又資源富饒的荒星,它的生長周期被縮短了。蟲族是按照蟲族的時間生長的,再加上荒星如同豬飼料一般的營養,它就像是一顆被打了氣的氣球。但是蟲母並不會隨意孵化,只有回到它熟悉的情況,才會開始工作。
姜圖南放心了,曲憶也放心了。
為了蟲族的未來,曲憶甚至把蟲母暫時寄養在姜圖南那裏,打算等它差不多成熟時再去取。
這節課讓姜圖南長了見識,順便問曲憶要了不少各族蟲母的照片,以免這群崽崽們下次見了亮晶晶的“石頭”再次拿錯。
姜圖南小課堂開課了,講的居然都是亮晶晶的“石頭”,一群小動物竊竊私語,非常疑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課程。
始作俑者崽崽根本不敢說話,它也沒想到,就是隨手撿一顆石頭,居然差點滅了蟲族。
大家上完課,各個頭昏腦脹,盡顯學渣本色。
姜圖南看著它們痛苦的模樣,思索著要不要給崽崽們學點人類社會的知識,免得做文盲。
荒星內部產生了分歧,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支持崽崽們學習人類知識,並且理由非常充分:
“它們現在是文盲,餵零食還能糊弄,要是看懂文字了,就會發現咱們經常給吃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倒也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大家會給小動物們餵不少補身體的營養粉,味道不算好吃,但是忽悠它們是新款零食,進食速度就會快很多。
也正是因為這些對癥下藥的營養粉,它們才能快速補上身體的虧空,長大的速度也如同按了加速鍵。
所以大家一致不通過這個提議,崽崽們唯一學習人類語言的機會被駁回了,未來只能手拉手繼續一起當文盲了。
至於那顆蟲母,姜圖南還是擔心它會像曲憶一樣突然破殼,放得遠了又擔心會被崽崽們拿走當球踢,畢竟它們不是沒幹過這件事。
一群崽崽聚在一起絕對沒有好事發生,比如福福就在問崽崽要東西:“前幾天那個花裏胡哨的球呢?腳感特別好,回彈也專業,拿出來繼續玩呀。”
崽崽:“……”
崽崽選擇戰術性撤退:“球破了,我先走一步。”
福福聰明的小腦瓜子想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但是崽崽不想跟它們一起玩,它們也從不強求,幹脆利落地跟崽崽告別。
偏偏崽崽自己心虛,坐在角落裏,噓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它,湊過去問:“你是不是撿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看著崽崽左右游移的視線,噓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下次不要從外面亂撿東西了寶寶,荒星上的這群人類很脆弱,如果你拿到了什麽不該拿回來的東西,咱們可能可以活下來,人類卻不行。”
噓噓的提醒讓崽崽想起姜圖南瘦弱的小身板,如果她出了什麽問題,不光是自己,荒星上的所有小動物們都會很難過。
崽崽虛心點頭,失落地回了熊貓館。
到了自己的小窩,崽崽突然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小動物嗅覺靈敏,它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不同於往日的味道,是姜圖南給它做了米窩窩!
崽崽的小眼睛發亮,它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鬼鬼祟祟地到門口看了一眼,確定大家都不在,立馬開始行動。
米窩窩就放在它的收納袋旁邊,還散發著陣陣熱氣,顯然是剛出鍋不久。
這東西做起來不容易,因為有很多食材荒星現在都還沒有,所以姜圖南只會在偶爾表揚崽崽時才會做給它。
崽崽興高采烈地飽餐一頓,熊掌捂著肚子,心滿意足地思考著,南南到底是在表揚它什麽?勇敢揀回了蟲母,還是送給她禮物?
它興奮得想打滾兒,看看外面的天色,在心裏推算著姜圖南的活動,只能把所有的激動都按下。
姜圖南作為親自把崽崽撿回來的人,對這只大熊貓再了解不過。沒有時間偷偷抱著它安慰,姜圖南只能用這種辦法表示自己的感謝。
還有一個原因是崽崽現在長大了很多,幾十斤的熊貓對她來說是甜蜜的負擔。
荒星最近奔走相告的好消息,無疑是那頭一直沒什麽動靜的小象終於醒來了!
這頭象一開始醒來時,看見圍著它的無數人類,下意識地顯現出攻擊的本能。直到766和777突然出現,看見兩個小夥伴面色紅潤,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受過欺負的模樣,它才平靜下來。
它是帶回來的所有“實驗品”裏思維最清楚的,也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一只。
這頭小象叫蘇西,父母全都是被抓住的實驗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它生下來就很聰明。被人類註射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能扛過去,甚至因此變得更聰明。
蘇西對自己被註射的東西非常清楚,是蟲族的血液。姜圖南她們之所以查不出來,就是因為低等蟲族的資料一點用也沒有,高等蟲族的血液樣本,他們又拿不到。而且蟲族也算是動物,血液融合之後,很難看出端倪。
知道了這一點,荒星上的大家大受震撼。無論是二熊還是二夏和三秋,都是他們的實驗品。蘇西盯著姜圖南看了一會兒,說出讓大家都很震驚的發言:“我以前在實驗室見過你。”
就連姜圖南自己也很震驚,她的記憶裏,並沒有任何被抓到實驗室的片段。
“那是因為都被我消除了,我的能力是從高等蟲族那裏繼承來的,就是安撫精神力,順便可以篡改能力比我弱的動物的記憶啦。”蘇西甩著鼻子,歡快地說出這個真相。
荒星上的大家庭的時候都沈默了,拉著姜圖南做了個全身檢查。如同蘇西所說,什麽都查不出來。
“不用擔心,你比較特殊。”蘇西像是很多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餐了,卷起東西就往嘴裏扔。
為了向他們表示感謝,蘇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補全了她們所知道的最後一塊拼圖。
蘇西看起來還是幼崽,其實已經活了十幾年,被註射了藥物才會停止生長,看起來像一頭出生不久的小象。
可以說,因為它父母的緣故,它是實驗室裏最成功的“實驗品”,而且因為能力太強,又好用,經常幫助那群研究員處理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
所以蘇西幸運地活到了現在,有問題時就被放進營養液裏深度睡眠,因為他們再沒造出第二只這種能力的小象。
這群被荒星救助回來的小動物們,幾乎都經過蘇西的催眠。
姜圖南和二夏、三秋是第一批被帶回來的人類。面黃肌瘦,身材瘦小,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他們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卻不知道這是他們痛苦一生的開始。
蘇西看著十幾個小朋友日夜被折磨,打進身體許多不知名的東西。
同樣身為人,那些研究員喪心病狂,就連繈褓裏的嬰兒都能下手,嘴裏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你們是在為人類進化而做出貢獻,就算犧牲,也是有意義的犧牲。”
姜圖南是在一次蟲族的進犯之後消失的。他們選的研究室地點距離蟲族太近,三不五時就會遭受蟲族的侵襲。這裏的好處是,他們能夠更順利地和勾結的高級蟲族聯系,壞處就是,沒有意識的低等蟲族常常會誤傷這顆荒無人煙的星球。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類小女孩被帶到了哪裏,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她帶走的。作為那批小朋友裏最成功的一個“實驗品”,姜圖南的走丟也只是讓他們嘆了一句可惜。
但是蘇西知道,甚至可以說,姜圖南是被它送走的。
作為那群研究員手裏土生土長的實驗品二代,蘇西從沒想過逃跑。它體內植入了芯片,無論走到哪裏,蘇西都會被抓回來。蘇西作為一只聰明的小象,並不想做一些無用功,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它放棄了反抗。
蘇西總是找到一些機會放走“實驗品”,但是它自身難保,並不確定那些被放走的“實驗品”有沒有好好長大。
在荒星見到已經長了這麽大的姜圖南,蘇西非常欣慰。
一開始,蘇西打算放走的並不是她,而是同一批被造出來的四胞胎。他們看起來聰明伶俐,比沈默寡言的姜圖南機靈很多,因為三秋嘴甜,他們清醒的時間都比其他小朋友要長。
改變蘇西想法的,是姜圖南強烈的求生欲。
她作為那批“實驗品”中質量最好的,一直都在被註射最多劑量的藥物,每次當大家以為她活不下來時,她都能在最後關頭好轉,並且繼續接受下一輪的實驗。
蘇西觀察了很久,覺得放走一個小孩難度比較小,而且她強烈地求生欲望,會是被放走之後最有可能活下來的一個。
所以蘇西選擇了姜圖南。
在放走姜圖南之前,蘇西為她編織了一個美夢。至於姜圖南離開之後又經歷了什麽,蘇西就不知道了。
大家看著姜圖南,目光裏多了幾絲憐愛。
一開始來時,她是個未成年就要自己出來打工的孤兒,現在更慘了,居然是被用作實驗的“實驗品”之一。
姜圖南自己倒是沒什麽感覺,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為什麽說我特殊?”姜圖南摸黑跑到了治療室,忍不住問出困擾自己一天的問題。
蘇西知道她會來,看著姜圖南,耐心的回答道:“我想你自己應該有感覺吧,那麽多植物系異能者,為什麽只有你這麽強?”
姜圖南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得到答案。甚至她還問過不少異能者的“升級過程”,都沒有她這種情況出現。
“想不明白的問題就暫時不要想了,時間會給我們答案。”蘇西甩了甩鼻子,長長的睫毛,下面是珍珠般溫潤的眼睛,讓人一看就感覺到心神寧靜。
姜圖南恍恍惚惚地出了治療室,一直到回了宿舍,才發現自己又著了蘇西的道。
這一晚註定是不眠夜,都梁漸漸開始好轉,卻又莫名其妙昏迷,被送進搶救室。謝秩陪著母親在外面等待一個好結果,心裏卻惦記著姜圖南。
蘇清微人在平星,看著收到的密信,他們居然想把姜圖南帶回聯邦。她不理解,但是還是糊弄過去,並給姜圖南發了條消息通知她這件事。
荒星之上,其他人也沒睡。大家都沒想到,居然能在荒星聽到這麽不可思議的事。
如果姜圖南和二夏、三秋四胞胎作為第一代“實驗品”,能力就這麽強,很難想象,他們後來改造過的人和動物到了什麽地步。
召教授倒是有不同意見,他拿了33和766他們做例子:“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實驗方向變了。從圖南他們身上可以看到,致力於拿人類和蟲族混合出強大人類的方向變成了人類和動物的融合,成功率都不算太高。”
陸熾難得發表不同意見:“但是在他們之前呢?就算蘇西說了,改造成功的在少數,但是看看二夏,咱們不知道他們對那些少數‘實驗品’都做了什麽,又灌輸了什麽思想。”
大家各抒己見,爭執不下,最後算得上不歡而散。
姜圖南直到天色微微亮起才睡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她好像身軀巨大,並不能輕易活動。這次她沒有夢見任何人,只能靜靜地看著日升月落,滄海桑田。
夢裏的潮汐如同地球上的一般,明明星際已經沒有了月球。
還看見了曲憶的誕生。她生於天地之間,一開始是被昆蟲供奉的一團霧氣。因為她的存在,許多昆蟲才能脫穎而出,避免被極端天氣毀滅。
大概因為這樣,曲憶生下來就擁有難得的控制能力,群龍無首的蟲族從此有了方向,它們在星際開創先河,四處占領星球,打得過的就占為己有,打不過就另尋寶地。
曲憶不怎麽插手蟲族的事,但是蟲族每次遇見滅頂之災,她就會憑借一己之力改天換日,幫助蟲族渡過難關。
她的愛好很不蟲族,最喜歡四處看風景,走過只容下一個人落腳的星球,站在上面看黑洞。
大概是從有意識起就是孤身一人,曲憶這樣的日子也不覺得孤獨,真的走遍了星際的每一片土地之後,她選擇進入沈睡,因為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了。
一開始,曲憶選擇睡覺的地方是姜圖南的腳邊,她們相依為命,姜圖南就這麽看曲憶睡了百年,然後醒來。
這時的蟲族早就換了一撥蟲,曲憶熟悉的那些蟲都化為灰燼,就連他們的子孫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代。曲憶再次開始旅行,她會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語言,就是在這種歷練當中學習到的。
就這樣,姜圖南陪了曲憶很久很久,看著曲憶幫助蟲族進化出高蟲一等的高級蟲族,看見司汶和霧方的降生。
姜圖南疑惑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就看見曲憶再次到來,用她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小樹,快點長大吧,成為能夠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被曲憶觸碰時,姜圖南感覺自己好像要飄起來了。
一瞬間,姜圖南差點把這個夢當真——
難怪曲憶那麽了解扶桑樹,是因為她們一起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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